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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结束

作者:有只鹿叫温温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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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要求,秦现素来很少拒绝,又更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事。

    其实也是了,是他想的不周全。

    所以最后,他们连婚纱照都没拍,只是拍了两个人的合影,为了贴在结婚证上。

    几乎是简单而快速的,他们在几个人的公证之下。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员面前,在申请结婚的声明上,摁下了彼此的手印,签下了各自的姓名。

    抬头互望的那一秒,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好奇妙。

    她现在好像,多了个身份。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有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亲密关系。

    她这是,结婚了吧。

    在忙着结婚,计划结婚的时候,几乎都是匆匆忙忙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去细想,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现在这一刻,好像突然间清醒过来,匆忙,迷惘的状态中,迅速清醒过来。

    她,结婚了?

    结婚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她能感觉到,自己从今往后的生活,都会与他密不可分。

    他会成为自己最亲密的人。

    会不习惯吧,肯定会的。

    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孤单的生活,纵然谈了恋爱,也终究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可是结婚了,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她需要照顾的,可能不止她一个人。她还需要花时间去了解他,陪伴他,照顾他。

    生活,会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好奇妙。

    虽然有点对未来的害怕,却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小期待。

    纠结的内心,纠结的想法。

    随着登记人员的一声“好了”,所有的感慨都瞬间都烟消云散。

    工作人员站在她们前方,含着灿烂的笑意,将手中的小红本递给他们。

    舒然眨了眨眼睛,垂在身侧的手,因脑海的迷惘,久久未动。

    直到她清澈的眼眸里倒映出一双修长的大手伸到前方,不紧不慢地接过那本小红本。再缓悠悠地翻开,认真地扫视过一字一行,唇角浅浅勾着一抹愉悦地笑意。

    她才恍神,忙伸手接过。

    一张结婚证到手,舒然颤了颤手,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捻着边角向上翻开。

    一张红底照片,贴在证件的右上方。

    两个人面对着镜头,微微笑着。

    舒然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在她印象里,秦现大多时候都是冷着脸,很少笑的样子。就算笑了,也很少让她看见。

    可是今天的结婚证里的他,竟然微微弯着唇角。

    舒然抚着那张照片,不禁感慨。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如冷冽寒冬里一股暖风,温温的,不显燥热,又驱散严寒,恰到好处。

    领完结婚证,曹云还嚷着要一起去吃饭,却被秦现一个冷淡的眼神飘过去,霎时间什么话都不敢说。

    舒然在隔间里收拾东西,户口本以及一些证件,周嘉嘉在旁边唧唧叨叨。一边感慨学生时代,一边又叹息她现在已为人妻。

    就像她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般,嘴巴一直叨念个不停,就差没插个腰了。

    舒然真是又可气又可笑地一边听着,一边收拾整理着。

    “嗯”手机在包里突然震动起来,亮光闪过缝隙,透出屏幕上的名字,哥。

    舒然在看见的那一秒钟,心底深处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几乎是以掩耳不及迅雷地速度翻开包,焦急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一片安静,几乎是过了一分钟,她才听见舒奕悲痛无力的声音,“舒然,妈快不行了,你回来吧。”

    舒然记不起来,她是怎样回到医院的。

    她只记得,她在马路上一直狂奔,不顾后面任何人的任何呼喊,不顾一路上行人的各种眼光,只知道,她要回来见舒母最后一面。

    而现在,便是她跪坐在病床前,等候她醒过来。望着舒母已尽憔悴,枯黄干瘦的面容,心痛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母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舒然赶紧上前扶着她起来,眼眶湿润,往下,殷红的唇瓣已被咬的破皮,只剩苍白。是她为了忍着自己,不在她面前哭出来。

    “然然”舒母缓缓开口,每个字都像千斤重般,令她说一字便停息一刻,而后剧烈地喘息。

    舒然赶忙点头应道:“我在,妈我在。”

    舒母大大地喘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说:“听你哥说,你结婚了是不是”

    “嗯!我结婚了。”舒然哽咽着声音,“你等等,我把结婚证拿给你看。”

    舒然转身捞起置放在桌上的包,颤抖着手,将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一样一样的翻找,近乎疯狂焦急的寻找,寻到那小红本。

    终于,她的眸光出现一抹红。

    “妈,我找到了。你看,”她翻开结婚证,迫不及待的指着那张照片,那些白纸黑字,告诉她,“妈,我跟秦现结婚了。”

    舒母早已眼睛昏花,脑袋晕沉,却还是认真仔细地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俊俏男生,果然是秦现。就如她第一次在楼下看见他的时候,一样的面貌。

    舒母好像终于卸下了所有的牵挂,沉沉地叹息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然后便缓缓坠下床,沉沉的闭上眼。

    十一月7日凌晨一点零五分,舒母因脑癌,去世。

    那一场雨下的好大,大的好像这世界所有的景色都模糊了,模糊在她浸满泪水的眼眶里。

    这一刻,她才明白,世界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那都是骗人的。

    她曾在急救室门口,见过医生摇头叹息,见过亲属崩溃痛哭。那个时候,她心里也无比难受,压抑落泪,那个时候她以为,她能感同身受。

    可在这一刻。

    她才明白,那种莫大的悲哀,那种彷徨无助,那种失去永不回来,远比她想象的痛苦要深。

    她以为,经历过父亲的伤痛。这一次的她,心底的伤痕,不会那么撕心裂肺。

    可生活总不会轻易放过她,那些回忆在脑海翻涌,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又汩汩而流出鲜红的血液。

    为什么,那么痛,痛到窒息。

    他们提醒过的,母亲的身体,张爷爷提醒过的。

    为什么她当时不曾在意。

    是不是,如果她细心一点,如今的结果会不一样,是不是她能抓住一点机会。

    可惜,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从来没有重来的机会。

    她在这场巨大的悲哀里,绝望地彻底,孤独地冰冷。

    她好像做了一场大梦,梦境里的她冷热交替,在沙漠与冰川间穿渡。又似掉落在无底的沼泽之中,浑身被束缚地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她最至亲至爱的携手走过,穿过她透明的躯体,笑着一直往前走。

    那一刻,突然释然,可为什么,心那么空虚,那么孤独,那么冰冷。

    以后每个除夕,每个中秋,每个团圆夜,她该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过。

    再也没有人在她受了委屈时,一句一句规劝她,安慰她。

    再也没有人催着她做什么事了,逼着她放弃堕落的自己,逼着她前进了。

    她终于,自由了。

    自由的,好悲哀。

    她紧闭着双眼,眼泪早已干凅,半点眼泪都哭不出来,只剩红肿的可怕的双皮,承载着所有负面的情绪。

    为什么,留下她一个人。

    为什么,都要走。

    不要走,好不好。

    舒然求求你们,不要走好不好。

    回来好不好。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声寂静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