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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半工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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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景行对手里的洒金皮双童子耳三足炉的神奇功效那是再满意不过的,也根本没有想过把这件宝贝铜香炉送给别人,可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有点懊恼,懊恼自己把它带到这里来,并且让邓彩琪嗅到了那种

    神奇的香气,以至于把邓彩琪那好不容易才调动起来情绪给平息下去了。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么暂停治疗,休养一段时间再来吧?

    邓彩琪倒是等得起,她的情况虽然不妙,但支撑个三五年的还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他等不起啊。

    他来泉城已经快一个月了,再不回岛城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然而他在泉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办理,真不能所剩不多的时间都浪费在邓彩琪这儿,尽管他在邓彩琪这儿也受益匪浅。

    所以他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拉着邓彩琪做治疗。

    好吧,他说的治疗就是作画。这一次,他的状态非常好,毕竟刚刚嗅了一口铜香炉的本相散发出来的香气,瞬间把他的烦闷全都消除了。另外没有了邓老太太和殷晓静的注视,他的心态也放松了许多,作画的时候那真是下笔如有神,

    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画的差不多了,效果也确实非常好。

    但在盖章的时候却忽然抬头看了邓青琪一眼。他的动作让你邓青琪楞了一下,而他则抓住邓青琪发愣的瞬间把章盖上去,然后面色平静的看着画卷中的物性从无到有,从有到壮大,从壮大到凝聚出本相,此时此刻凝聚出的本相,比昨天那幅画凝聚出

    来的本相还要强上几分,其中的面容神态更是跟邓青琪几乎一模一样,正眨巴着大眼睛打量着画外的两个人,像个刚出生的好奇宝宝,可爱极了。

    当然,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萌化了。直到画中的本相成型,邓青琪才反应过来,先是满心欢喜的打量了画中的本相几秒钟,然后脸色一变,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雌虎一样张牙舞爪的就朝徐景行扑过去,削瘦的手指毫不留情得到朝徐景行的脸

    上抓去,一副要跟徐景行拼命的架势。徐景行依然面无表情,单手一挥将邓彩琪那几乎算得上是皮包骨头的手腕抓住,都不怎么用力,轻轻一推把她推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的拿起刚刚完成还不到一分钟的画卷和那只已经烧过四张画卷的打火

    机起身往外走。

    邓青琪见状更怒,尖叫一声骂道:“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他在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嘴角一扯,对着绝望又愤怒的邓青琪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故意的,但你能怎么办?你只能看着,不是吗?愤怒吗?绝望吗?没关系的,只要不成功,你

    会一次又一次的品尝到这种深沉的无力感所带来的绝望,相信我,那滋味会让你上瘾的,虽然也很痛苦。”

    说完毫不犹豫的拉开房抽身出去,来到门外“吧嗒吧嗒”的连按了好几下打火机才开始烧画。

    一分钟后,他冷着脸返回书房,“啪”的关好房门,然后将那只打火机拍在书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继续。”邓青琪恨恨的瞪着他,脸上还带着泪珠,但却什么也不说的重新在坐到他面前,眼睛也不看画了,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似是打算用眼神把他杀掉一般,如果她真有那么能力,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千百

    次了。

    可惜,邓青琪没那样的能力。

    所以他很安心,完全可以在邓青琪那杀人一般的眼神下泰然自若的重新作画。

    这一次他更用心,而且也换了一种画法,改成了半工笔的画法,而不是之前一直用的小写意画法。

    传统画以创作理念分类的话可以简单地分成两大类,既写意与工笔,但细分的话,写意可以分大写意和小写意,而工笔也可以分成工笔和半工笔。而这四个小的分类,其实就是按照一幅画中“形”所占的比例还划分,大写意画最不重“形”,有点类似于西方的抽象画,但也没抽象画看起来那么凌乱,形还是有的,只是相对比较抽象而已;小写意的话,

    对形的追求就要稍微高那么一点点了,基本上能看出你画的东西的轮廓和细节,不像大写意画那么随性。

    至于工笔画,那就跟西方的油画、素描画都点类似了,都非常追求“形”的逼真程度,高手画的工笔画,甚至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而半工笔画则是兼工带写,也就是在工笔画中带着点写意的味道,风格最接近小写意画,尤其是用没骨法画的半工笔画,几乎可以当小写意画来看,不但有写意画那特有的水墨晕染效果,也没丢掉工笔画

    那严谨细致精准的外形,是一种非常难掌握的绘画技巧。当然,这对腕力超强,脑力超强,目力超强,六识全都超强的徐景行而言实在没什么难度,追起码在对外形的追求上是没什么难度的,如果他有足够的耐心,真的可以把一个人像照相一般画在纸面上,毕

    竟再高清的照片,也不过是各种色彩的组合而已,不过是像素高了点,跟作画的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要求更加精准而已。

    不过这对看惯了他的小写意画法的邓青琪而言,就有点稀奇了,那姑娘甚至暂时忘记了对他的愤懑,专心的看他作画。

    而他则同样专心致志的动手,甚至忘记了作画的目的,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把这幅画做好,做到最好。

    因为他好不容易才又一次把邓青琪的情绪调动起来,要是还不成功,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全部白费了,这个时候他可能跟邓青琪一样迫切的希望这幅画能一次性的成功。

    事实证明,当一个人足够专注对的时候,真的能发挥出自己的最高水平。当他放下毛笔,取出印章准备钤印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气呵成的画成了一幅半工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