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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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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倭国京都

    一群身上带着血的武士走在路上,他们的身后跟着长长的一队俘虏,每三个俘虏用一根木根绑在一起,防止他们逃跑,这些武士有说有笑的在在大街上走着,四周的百姓看到他们都纷纷躲到一边。

    “关白大人驾到!关白大人驾到!”

    随着一声呦呵,四周的百姓纷纷躲到一边低头跪下,那群武士中为首一人说道“我们让路!”

    说着,这群武士压着俘虏跪倒在地,武士们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穿着艳丽的公卿们,心里要说不羡慕自然是假的,但此时可不是后来的武家世代,武士们的地位和工具没什么两样,和公家的差距极大。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一人掀开车帘,看着跪倒在地的武士们,捂着鼻子说道“我说怎么有一股血臭味,原来果然有武士在呢。”

    为首的武士抬起头看着那人说道“关白大人,失礼了!”

    关白藤原忠实看了那人一眼,啊呀呀的说道“原来是正盛啊,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平正盛回道“我们刚刚剿灭了一群盗贼,正准备向法皇复命。”

    “这样说,这些都是盗贼之血了,真是肮脏啊...尤其是你,浑身是血的走在都城可不好。”藤原忠实看向跪在平正盛身后的一人说道。

    平忠盛抬头说道“这些都是盗贼之血,是我们武士的荣耀。”

    “闭嘴,忠盛!”平正盛呵斥一声,对藤原忠实低头说道“小儿不懂事,失礼了,请大人恕罪!”

    “父亲!”平忠盛心中不服,看着自己父亲这样,却也只能低头认错。

    藤原忠实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圈,摇摇头道“真的是一群只会惹麻烦的人啊,啊呀呀,走吧。”

    车队继续向前走去,平忠盛恶狠狠的看着车队,哼道“只知道高谈阔论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平正盛皱了下眉头道“慎言!...走,我们去拜见法皇复命吧。”

    倭国皇宫之中,两个正在翻云覆雨的人终于慢慢停下了喘息。

    “义父大人,您辛苦了。”

    一个甚为美貌的女子扶着一个年老的男子躺好说道。

    “璋子,我最可爱的女儿。”年老男子抚摸着少女的身体,喃喃的说道。

    “法皇陛下,平正盛求见。”一个侍者走进来说道。

    “哦,好。”白河在璋子的服侍下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去御间会见平正盛去了,而璋子则也换起了衣服。

    因为此时天气还有些寒冷,他们穿的都是最新的棉布,价值不菲。

    “殿下,陛下正在寻找你呢。”一个侍女低声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璋子点点头说道。

    这个璋子便是鸟羽的皇后藤原璋子,同时也是白河的养女。

    只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是,这个年少貌美的藤原璋子不仅仅是白河的养女,同时也是白河发泄自己兽欲的工具。

    御间中,白河夸奖了几句平正盛,然后问道“听闻最近宋学在四地传播,可有此事?”

    平正盛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却有此事,宋学博大精深,又有教无类,近年来却是传播四地。”

    白河嗯了一声,然后又道“我听闻,宋学中有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哗!”所有人跪倒在地,头死死的低下,不敢说一言。

    白河哼道“听闻,这是一个千年前的汉人说的话,这是一个问句,那么我可以回答,有种!王之子为王!侯之子为侯!此乃前世所定,不可更改!”

    说着,白河的声音越来越大,到后面甚至是嘶吼。

    所有人都不敢搭腔,生怕被白河的怒火波及。

    白河眯着眼睛说道“宋学中有很多好的东西,例如佛法,但也有很多不利于王家的糟粕,其中大部分都是从租界来的,你们说...这租界到底是好?还是坏啊?”

    一个公卿说道“法皇陛下,这租界本就是那宋国平阴侯巧取豪夺来的,我看大可没收回来,至于现在在租界的货物,也该没收!微臣愿意去办此事!”

    这是看到租界的繁华,想从中捞一笔的人。

    “陛下不可啊!”平正盛听了急忙说道“如无故没收,岂不是和平阴侯开战?如此擅起干戈,恐怕我国难有宁日了。”

    “父亲,如开战,我们武家的力量岂不是...”平忠盛低声在后面说道。

    “闭嘴!”平正盛喝道。

    白河沉思了一会说道“不告而诛是为不仁,先传诏书给宋平阴侯,租界之中可以买卖货物,但不得擅开学说,如一月后租界内还有人议论政事,擅传学说,我倭国则要收回租界。

    另外,传令全国,所有的书籍,不得有任何反王室的言论,如有,传播阅读售卖书籍者,皆要斩首!

    最后,传令全国,我前几日做了个噩梦,应是有人杀生之故,自即日起,重申杀生禁断令,除了牛马狗猴鸡五畜,猪羊鱼等均不得擅自杀害,所有的猎人和渔夫要将他们的弓箭、渔网上交焚毁。”

    “是!”众人齐声说道。

    倭国自飞鸟时代就开始有倭王颁布禁杀令,一方面是因为佛教不提倡杀生,另一方面却也有防止疫病的原因,古代的倭国人冥冥中感觉到经常杀生吃肉的人更容易传染疾病,这其实是因为古代倭国对卫生不太注意,又经常吃生食,但在倭国人眼里,却是因为杀生的缘故,也因此,倭国的猎户、屠夫、渔夫等都被列入到了贱业,是不可接触的人,这样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官员在朝中为他们说话。

    ——摄津租界

    经过两年的发展,摄津的租界已经初具规模,处处可见两三层高的小楼,整齐的街道,水泥的地面,一排排整齐的松柏,让人心旷神怡,在商业街中,一眼望不到头的都是整齐的店面,每个店面上面都挂着牌匾,伸出店门的旗帜上面写着“布”“酒”“米”“胭”等各种主营货物。

    路上的行人从穿着、头型上已经看不出这是一个倭国城市了,大部分人的发型都从倭国的一髻、本多髻变成了各式的幞头,甚至还有的富贵人家开始戴中式发冠,要不是听到四周人都是说倭语,说这里是开封都会有人信。

    从租界上空往下看,还可以看到海港上不断进进出出的船只,大路上也是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货物和钱币在这里被交易,租界已经渐渐成为了全倭国的经济中心。

    在租界的西边,是租界的政治中心,大部分的机构乃至军营都驻扎在这里,由于租界中倭国的力量无法进入,不少不满倭王或和当地权贵有摩擦的人都逃到了这里,在这里有一片建筑,上书天翔学院四字,这里便是新宋学的传播中心。

    此时一群人簇拥着姜德在学院中走着,姜德右手牵着一只软若无骨的手,手的主人便是已经嫁给姜德的倭国软妹子玉藻。

    “主公,自从我们把新宋学传播出去后,每天都会有从倭国各地赶来的学子求学,其中大部分都是平民出身,但也有公卿之子。”金富轼在左前方介绍的说道。

    “公卿之子?我们的新宋学中有不少是造反有理的论句,这样的观点,这些公卿之子也能接受?”姜德笑着问道。

    金富轼苦笑了一下说道“自然是有不少人是无法接受的,每天都会有论战爆发,不过还好,在我们的控制下,都只是论战,没有爆发更加激烈的冲突。”

    “讨论一下也好,真理越辩越明嘛。”姜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道“这个学院搞得不错,环境也很好,真的很难看出这里从开工到现在才不过两年的时光。”

    “这里是租界,你要遵守你们法皇陛下的旨意,去外面执行去,这里不归法皇管!”突然,一声吼叫声从边上的房屋中传了出来,姜德皱眉看去,从窗口可以看到里面围起了一群人,正在激烈的争辩中。

    “白河的诏书已经到了?”姜德问道。

    “昨日刚到的,那殿上人进了租界后大肆宣扬,不少人都知道白河不允许新宋学的传播。”金富轼点头道。

    “哦?来的还挺快的,白河和璋子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哪里还需要查啊,恐怕除了鸟羽以外,王宫里就是一只狗都已经知道了这丑事了。”金富轼一脸的不屑说道,作为高丽人,他心里是瞧不起倭国人的,如今白河和璋子的事情,更加辅证了他心中倭人不知礼法的观点。

    “必须要让鸟羽知道,而且要让鸟羽怒火中烧!”姜德眼睛微眯的说道“冲冠一怒为红颜,鸟羽不像白河,他胆气不足,一直都是傀儡,如果没有足够的怒火和支持他的人,他即使知道了此事,也只会忍气吞声,这和我们的利益不一致。”

    “属下明白!”金富轼点头道。

    “任何时候,大义都很重要,我们不是野蛮人,不能无罪而诛,白河不是喜欢下禁令嘛?忆苦思甜这样的利器要用起来,尤其是那些不可接触者,他们的心中一定都有怨气,这些人大都生活困苦,敢于搏命,要煽动起来。”姜德继续说道“还有那些投靠我们的商人,也该启用起来了,赚了这么多钱,也该做点事情了。”

    玉藻看着眼前这个指点江山的男人,一脸的陶醉,不知道为什么,玉藻总觉得听这些政治的东西极为有趣,就连看练兵也比本就是武将的花雕还要有兴趣。

    ——平安京

    “陛下,最近天气日暖,已经有花开了,可愿意去观赏一二?”一个侍者低着头说道。

    正在看书的鸟羽抬起头来,笑道“好啊,璋子最喜欢花了,走,我们先去看看花开的如何,如果好,我就带璋子一起去看。”

    鸟羽兴高采烈的来到王宫的花园中,果然看到一片花海,他开心的走入田圃,低声摘花,他嘴角微弯,心中想象着璋子看到他的花的场景,一脸的甜蜜。

    这时,鸟羽听到一阵窃窃私语声,他寻声看去,却看到两个侍女蹲在一起,一边给花草施肥一边低声讨论什么,一看就是在偷懒。

    鸟羽心情好,也不训斥,而是摇摇头准备离开,但一句话却像箭一样射入他的脑中。

    “法皇陛下又召见中宫大人了,听说....”

    接下来的话,鸟羽再也听不见了,但最怕的就是听不到,无数的联想在他的脑中浮现,他快步的走开,最开始劝鸟羽的侍者看着鸟羽脸色不太对,嘴角微翘,然后迅速恢复正常,问道“陛下,有什么问题吗?”

    鸟羽立刻说道“法皇..还有中宫,他们在哪里?”

    侍者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齐齐低下了头不敢言语,鸟羽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急切的快步走着,路上的侍女、侍者都被他甩到了身后,终于,他来到了璋子的寝宫,几个侍卫和侍者想上前拦住他,被他一把推开,走进房间,却看到白河和璋子刚刚穿上衣服,白河甚至连腰带都没系好。

    “混账!你进来做什么?”白河大声喝道,鸟羽神经反射一般跪下地上,但接着他就感觉不对,他抬起头看向白河和璋子,问道“此乃我中宫的寝宫,我来见璋子的,法皇陛下来此何事?”

    白河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说道“我是来见我的女儿的...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白河说完,站了起来,任璋子帮他系好腰带,鸟羽看到这一幕,气的手都在发抖,白河看他这样,心中不知为何却觉得极为舒爽,他拍了拍鸟羽的肩膀说道“璋子已经有身孕了,你要好好保护她,都是做父亲的人了,不要如此不像样!”

    鸟羽顿时如觉雷击,他看向璋子,璋子对他笑了笑,但他却能感觉到那笑容中充满了蔑视。

    鸟羽感觉整个天空都黑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