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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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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让我惊吓不小,刚刚鼓起的一腔冲动立刻泄了个精光。

    督政府精英部队一共有七支,虽然都是师级单位编制,但是却集中了督政府军最优秀的机师和最高级的装备,督政府宣传机器号称每一支王牌师都有扭转战局的威力,堪称督政府军手里仅次于战略导弹部队的王牌。其中督政府手握四支,西部军区握有两支,北方军握有一支。

    那就是北方军第十五装甲师,关于这个师的传说我已经听得耳朵要生茧子了。

    我的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不敢继续战斗,保持着加特林机炮的扫射姿态,一步步沿着老葛给出的撤退路线撤退。

    这时,[匈奴人]们已经干净利落地消灭了基地内所有的机关炮台和机甲,以扇形编队一步步向我迫近,我不得不展开加特林机枪火力,逼退那些不断逼近的新式机甲,以[古塔]笨重僵硬的机体,如果被灵活的新式机甲逼近只有死路一条。

    我努力把机体偏过来,以最大限度发挥加特林机枪的火力,只要有一台机甲过于冲出阵线,立即用机枪火力全力击退,再出现,再击退,再再出现,再再击退!

    双腿机械甚至麻木地控制着机械腿行动,我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加特林机枪的环形瞄具上,积聚的血液压迫着眼球,压迫着神经,连灵魂都被压迫着,我的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一个扳机,一个正在被紧紧扣住的扳机。

    一时间,弹壳如同流水般从抛壳窗里飞出去,合金枪管都被发射高温烤得滚烫冒烟。

    “2200,,2100,2000,1900………..”

    计数器上的残弹数字以惊人的速度下降,目标位置却显示还要过一个转角。

    “妈的!”

    我驱动机甲加快了后退速度,但是我的意图马上被识破了,[匈奴人]的包围圈步步紧逼,突然,后方位置的两台[匈奴人]点燃燃气喷口,一跃冲上基地穹顶高度,架起57mm轻机枪滑翔扫射。

    “1400,1300,1200,1100……..”

    残弹数持续减少。

    “切!”

    我无法移动正在喷火的加特林机枪,情急之下,改用左机械臂充当盾牌护住上半身,57mm穿甲弹呼啸而来打得[古塔]全身溅射出火星,左机械臂损伤更是一次从绿色跳到红色,整块装甲带都被打烂了,骨架也接近报废的边缘。

    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绕到了拐弯口,马上一个转身闪出去,拔腿向目标点不要命的狂奔,倾斜着机体,一边转动加特林机枪扫射,一边继续用机械臂防御飞来的射弹。

    “1000,900,800,700……..”

    弹药进入了危险警戒线,以加特林机枪的射速只能支持半分钟了。

    “老葛,老葛,你个王八蛋听见了吗!”

    “老子在听,你到哪儿了!”

    “快到目标点了,接下去怎么做!”

    “目标点有大型升降机,你用那个套上地面,动作快点,我们要摧毁通道了!”

    “艹你们奶奶的,过河拆桥啊!”

    我破口大骂,不过并不是单纯骂老葛,而是很大程度在缓解压力,因为就算不看后显示屏我也知道,[匈奴人]已经一更高的机动速度追击上来。

    “铛铛铛”

    57mm轻机枪独特的单发点射音在我身后不断响起,流弹不断凿在[古塔]的后装甲板上,连续的冲击,虽然因为距离过远没有击穿装甲,可是连续冲击却像是剧毒一样对机甲骨架造成伤害。

    一时间,[古塔]的显示屏上到处都在告警,大片个骨架区块都变成了黄色,而且损伤位置几乎都集中在下肢和动力舱位置上。

    机体动作明显变慢。

    我马上试图启动燃气喷射口,但是我刚刚来得及让喷**出火焰,马上就是几枚穿甲弹飞射而来,直接把喷射口打得稀巴烂,就连机体也被爆炸冲击带得踉踉跄跄。

    “该死!”

    我愤怒地低吼,而身后的[匈奴人]却在不断缩短距离。

    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督政府精英部队的焦虑情绪紧紧绞住了我,形成一种让人几乎要爆炸的窒息感。

    追击,迫近。

    追击,迫近!

    最后二十米距离,我已经能看见一排整齐的大型升降机了,对我来说简直就像前往天堂的路一样远。

    我甚至可以看清冲在最前面的,那台面部变形的[匈奴人]杀气腾腾的眼睛了!

    “额啊!”

    我发出一声怒吼,弯曲起机甲的腰部,残损的机械腿重重一蹬地面,[古塔]的整个视野都压低了,像个巨大的铁球一样猛滚向升降机,就像是我小时候参加街头混战,被打的狼狈逃跑时的熊样一样。[匈奴人]显然完全没料到这个准头,一片射来的炮弹都失去了准头,从我的头顶上擦了过去。

    我就这样冲进一部升降机里,我伸出机械手一锤开关,两扇钢制大门立刻关闭,下一秒钟,几挺轻机枪的集束炮火追到门外,打得钢板叮咣作响。

    “咯咯咯”

    升降机缓缓启动了,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高度在慢慢上升,这才把紧紧憋着的一口气松开,像条狗一样狂喘起来。

    紧张紧张,真他妈紧张死老子了。

    “铛铛铛”

    突然,从脚底下方传来刺耳的爆响,一排火光撕开钢板,在升降机内肆意闪烁,下一刻,又是一声巨大的撞击音,仿佛一枚巨大的炮弹击中了升降机,让整个机器都往上猛弹了一下,我一下站立不稳,拖着机甲一下掼倒在地。

    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升降梯底板被撕裂了一大块,一台全身喷射着燃气的[匈奴人]猛地冲上来,扭曲变形的面孔上燃烧着炙热的火光,犹如地狱恶魔。

    “别想逃,狗娘养的!”

    无线电里想起机师刺耳的吼叫。

    他妈的,一个人也敢来,这是看不起老爷吗!

    我有点恼怒的驱动机械臂,举起加特林机枪就是一顿狂扫,但是没想到,[匈奴人]竟然巧妙地利用喷口,在狭小的升降机空间内来了一个小角度机动,规避开所有射弹,然后突然加速冲上来,以护肩甲重重撞击在[古塔]的驾驶舱上。

    [古塔]像个皮球一样被撞飞出去,我的脑袋重重撞在椅背上然后弹回来,磕破了牙槽,一时间满嘴是血,一抬头才发现驾驶舱整个“凹”进来一大块,原来是整个骨架都折断变形了。

    “妈的!”

    我狠狠吐了口唾沫再次举起加特林机枪扫射,可是[匈奴人]再次巧妙的运用了护肩甲吸收了大部分射弹,突然加速冲击,在狭小的升降机内我根本没有躲避空间,只能努力曲身闪开,可是依然被击中了肩部,机体狼狈地侧摔出去,左臂的三维图像一下变成了暗红色,也就是说基本报废了。

    我终于恼怒了,就像一个被点着了的火药桶,轰的一下炸开了花,把老葛的那些狗屁话全抛到了脑后。

    “那就来吧!”

    [匈奴人]挥舞着破甲剑,带着杀气再次扑来,依然是那个用护肩甲防御同时冲击的姿态,这个模样让我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啊,对了,我想到了。

    加特林机枪持续咆哮,将剩下的几百发子弹一口气全部打出去,但是[匈奴人]机师的技艺非同一般,只凭那一个不到三平方米的小块长方形护甲,就顶住了我的大部分射弹,只有一些散弹落在机体的腰部,腿部等非致命部位,纷纷冒着火星弹开。

    但是我最希望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把他的注意力全钉在子弹上。

    “锵”

    我展开机械臂,狠狠抓住[匈奴人]冲击来的护盾,同时使出最高同步率协调下肢,将机体的重心全力放低,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将[古塔]推出去四五米远,足部机构在地上摩擦出一片火花,右机械臂受中度伤害,左机械臂彻底报废。

    可是[匈奴人]的冲击势头也被完全遏制。

    果然,使用这个战术动作的话,机师的视野就会受到很大限制,露出的破绽也会大大增加。

    对了,这他妈就像是小学时代打架的时候,那些一手套着桌板小盾牌,一手拿草棍乱打的小垃圾人。

    我差点忘了,对付这种猥琐家伙有的是招数。

    [匈奴人]反应迅速,立刻挥动破甲剑向我的机腹直刺过来,但是我抢先一步行动了,猛地抬起机械腿一踢它的下肢,同时点燃腿部喷口全力冲击[匈奴人],[匈奴人]虽然出力更高,但是被破坏平衡性后根本发挥不出来,一时间被我顶地节节后退。

    “轰”

    [匈奴人]突然一脚踩空,直接掉进了他刚刚撕开的窟窿里,一只脚和一大块身躯直接掉在了外面,另外大半边身子则卡在了升降机里面。我迅速驱动机甲扑上去,把全机重量压在[匈奴人]护肩甲一侧,防止他挣脱开,这下这台新型机有多大的力量都没法出来了。

    “妈的,杂种,狗娘养的,放开我!”机师气急败坏地骂道,可是他不管怎么死命挣扎就是无法挣脱我的钳制。

    看着这货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一招原来是把人往水沟里推,没想到现在改进一下竟然能用在机甲战斗里。

    看呐,这就是所谓的精英机师,现在就像一只掉进垃圾堆的白天鹅。

    我干掉了他了,一个连判断题都能做得全错的蠢货,用小孩打架的伎俩就干掉他了,一个被吹上天的精英!

    哈哈哈哈哈哈!

    我用唯一能用的右机械臂捡起掉在地上的破甲剑,一剑一剑往[匈奴人]的机体上猛剁下去,每一件都使出了发疯般的力气,剁得金属碎片乱飞,把新型机甲漂亮的钢板剁得像泡过的硬纸板一样稀巴烂。

    机师在拼命咒骂,而我在放声大笑,中间混着着劈砍装甲的噪音,就像是一首变调的摇滚乐。

    我开心地唱起了歌。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啦啦啦,啦啦啦………..”

    几乎同时,机载计算机上的数据如同发疯般狂涨。

    “31%........35%.......40%.........47%........50%...........”

    连剁了二三十剑,破甲剑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粗暴的使用方式,折断在了[匈奴人]的头颅里。我用机械腿踹着半死的[匈奴人]用一条机械臂死命地使劲,把它的护肩甲用力扯下来,没头没脑地对准机甲狂砸,犹如暴风骤雨般的狂砸,连砸一百多下。

    每一次把机体的骨架砸得变形折断,都能产生不一样的音节,就像是在敲打一件古怪的,不怎么趁手的乐器

    “63%.........68%........70%.........71%.........”

    我的疯狂也在这时进入了最高潮。

    “……….警察叔叔说,说,说,他说,再见!哈哈哈哈!”

    我用尽最后一下力气,把护肩甲砸进了[匈奴人]的脑袋里,整个脑袋立刻像块砸扁的年糕一样扭曲变形了。此时这台新型机甲已经变成一堆垃圾了。我扯开窟窿,踹了[匈奴人]一脚,机甲残骸乱晃着手脚一头栽落下去,引起下面一场混乱。

    做完这一切,我彻底累脱力了,人变得昏昏沉沉,连老葛他们是怎么把我弄出升降梯,又怎么阻止追兵,我都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