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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天子的娇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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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八是一个宜嫁娶的日子,苏余月和周肃东的喜事就定在这一天, 苏余月满心的欢喜, 过了今天他就是王妃, 苏家的人以后见了他都要向他行礼, 而他的母亲也会被他从苏家在乡下的庄子里接来, 以后那伙子人,看谁还敢看轻他和母亲, 想到这里脸上的得意越发的明显了。

    换上这几日赶制出来的红色喜服, 苏余月坐在房间内,等着喜婆来叫门。

    正厅里苏行和李秀云的脸上却都没有什么喜色, 看着特意从庄子里带着苏余月的亲娘赶回来的老太太,心中都有一股子的怨气。

    即使他们再不喜欢成王,不想要余兮嫁给成王, 但是也没有这么被打脸的, 刚刚解除了婚约,成王就迫不及待的上门向苏余月提了亲,还将婚事定在这个月的十八, 解除婚约和从新提亲成婚,中间不过隔了十几日, 这是狠狠的扫了余兮的面子,将余兮置于何地。

    老太太看着苏行和李秀云一脸的得意,看看,她就说余兮是个没本事的,要不是当年太后一定要让余兮和成王结亲,哪有这么多的事情,好在现在还是余月和成王在一起了。

    “春兰,我们余月真是好福气,这就要嫁给成王了,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等日后让成王求求陛下给你求个诰命,你这几年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在乡下也是辛苦你了。”老太太摸摸扶着自己的妾室春兰的手,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眼角扫过李秀云,露出一抹鄙夷。

    娘家再好,出身再富贵,长的好又有什么用,须知风水轮流转,当年她就不喜欢这个过于漂亮,出身比她好的儿媳妇,现在总算可以压住她了。

    天方大亮,成王府迎亲的队伍就来了,苏余月只是一个庶子按理是没有资格从正门出嫁的,奈何他嫁得是成王,苏行和李秀云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让他从正门出嫁。只是在陪嫁上显得单薄,陪嫁之物除了由新郎送来的彩礼,还有新娘或郎君家里送的陪嫁,但这些都是有礼制的,其余的需要爹娘的添妆,苏余月的亲娘只不过是一个丫鬟出身,本身就没有什么钱财,在苏余月出嫁的时候也不过是给了他这几年攒下来的几千两银子,老太太倒是有心,可是真要她全部拿出来给苏余月添妆她确实不舍。

    最后苏余月的陪嫁之物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六抬,这在盛都已经不是少了点,而是少的可怜了,那家嫁女儿嫁郎君没有个四五十抬的。

    这场婚礼到底在盛都引起了注意,只不过不是一片的羡慕,而是讥笑。

    许言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去看,他对这些没有兴趣,现在他只要找个机会,将成王和太后的美梦彻底的打破,然后再让苏余月也尝尝苏余兮的绝望就够了。

    至于那个人,他等他来找他........

    三日后,苏余月和成王回门,这几日他和成王日日温存,成王对他温言细语,疼爱有加,王府的人虽然对着他不怎么热情,但也是恭敬有加,他出生这么多年,第一次真的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一日的回门,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来了,他要告诉苏余兮,从此以后看见他记得行礼,记得他是王妃,而他只不过是一个无官无职的。

    许言让几个小厮给他搬了一个躺椅放在园子里的一课大榕树下面,拿着一本《西行游记》看的津津有味,和暖的阳光照在脸上,许言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气,眼角坠上了两颗泪珠,看着像一只在晒太阳的小猫。

    苏余月在正厅给苏行和李秀云敬过茶以后,说要到内院和老太太和自己的亲娘敬个茶说会话,劝着成王在外面等他一会,就独自离开了。

    一路往里面走,苏家的下人看着这个曾经看似善良软弱的二少爷,现在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样子,眉头都皱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苏余月一走就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什么人啊,这才几天就尾巴翘的要上天了,要不是咱们大少爷心好,指不定早就被沉了塘。”

    苏余月跨进了以往不允许他进入的园子,看着坐在大榕树下,穿着一身红衣在看书的人,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兄长这是在看书,我看看是什么。”苏余月上前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夺走了许言手里的书,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也有些傲慢。

    许言看看苏余月,然后垂下了头,眼里闪过一抹的嘲讽,还没坐稳了成王妃的位子,就敢这么张扬了,也不知道是苏余月压抑了太久,一朝得势,就忘形了,还是故意来他面前显摆。

    “兄长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和夫君的相处来的有趣,呀,我忘记了,兄长可还没夫君。”

    说话间苏余月微微的仰起头露出了脖子上的几个显眼的痕迹。

    许言抬头看了看他,眉头微微蹙起,然后径直的起身,实在是不耐烦他,有这个时间他不如回房继续看书,这些个古人写的书本委实有趣。

    苏余月看着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许言,望着许言的背影,狠狠的将手里的书扔在了地上,不过瘾又在上面踩了几脚,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许言慢慢悠悠的晃回了房间。一关上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房间里有人。

    往里面走了几步,穿过新挂上去的水晶珠帘,许言看见一身玄色衣袍的帝王坐在他的床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

    这是他被太后宣进宫那次丢的那一枚。

    “陛下出现在臣的房内,是否不妥?”许言没有再动站在离周肃北三尺远的地方,看着他。

    “有何不妥。”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绷着小脸,警惕的看着自己的人,周肃北露出一抹笑容。

    “陛下,臣还未嫁人。”许言看着这个人,淡淡的说。

    “朕自然知道,余兮,今日苏余月回门,你可有什么想法。”周肃北慢慢的抚摸着手上的玉佩,像是在抚摸什么绝世的珍宝。

    “所依陛下是来看臣的笑话的吗?”许言仰起头,甩甩袖子露出一抹皓白的腕子,表情不善的看着帝王。

    “余兮,朕只是来告诉你,朕心悦与你。”站起身,走到仰着头,露出一个傲娇的小表情的许言面前,伸出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

    生气的样子也好看,尤其是泛起水色的眸子,让人看了想要狠狠地欺负他,让他哭出来。

    “陛下是在同臣开玩笑!”许言被捏着下巴,微微的有些生气,迤逦的丹凤眼里有着一抹锋利,瞪着这个男人。

    周肃北看着他的样子,喉结微动,没有再克制自己,低下头,堵上了这张红润的小嘴,辗转反侧,唇齿交缠,两人间燃起无数的火花。

    被吻上来一瞬间许言瞪大了眼睛,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的爱人,周肃北居然是他的爱人。

    然后整个人乖顺的放松了下来,任由这个男人对他施为。

    一吻结束,许言喘着气,媚眼如丝的靠在周肃北的怀里。

    周肃北抱着他的腰,以防他站不住,刚刚的吻实在是太美妙了,连他的灵魂都在叫嚣,就是他,这个人就是他的挚爱,他一直在等的人。

    “余兮...”周肃北低头在他的发顶轻吻。

    许言刚刚恢复了一点力气,就从男人的怀里挣扎了出来,看着他:“陛下,时候不早了。”

    周肃北当然听得出他的意思,但是好不容易迈出了这一步,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不仅不出去,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再度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朕才不走。”

    许言无奈的横了他一眼,但是明显的眼里没有了先前的警惕,只余一抹勾人。

    周肃北自然抵挡不住,低下头再度叼住怀里的宝贝儿的唇。

    到了傍晚,许言从床上坐了起来,想到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有些气恼自己对他的心软,刚刚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也没差多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已经忍不住了的男人怎么在最后一刻停住了,伏在自己的身上喘了一会气,然后看着自己,像是一只看见了鲜肉的猛兽,但是更多的动作却是没有。

    过了一会就抱着自己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抱着。许言被他闹的有些累,靠在他的怀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这会醒来,正好收拾一下还可以赶上晚饭,也不知道今天没有去用午膳,会不会被说教。

    许言坐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脸色红润的自己,微微的笑了起来,走进来的琴心看到这一幕,原本已经习惯了许言的容貌的人居然再一次红透了脸。

    “少爷,你可别笑了,太招人了。”琴心在他后面站定,拿起一把梳子,将他有些散乱的头发一一捋顺,然后拿起桌上许言常用的一个玉冠就要束发,许言却制止了她:“等等,用这根簪子。”

    “少爷,这根簪子真好看,奴婢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琴心接过许言手里的簪子,照着头发比划了几下,一个发髻就被挽了起来。

    “手艺越来约好了,将来一定要给你寻个好人家。”许言转头看着琴心,眼角带着笑意。

    “少爷就会寻我开心。”琴心有些羞恼的跺跺脚捂着脸就往外面跑。

    许言笑着摇摇头,站起身,往饭厅走去。

    等他刚刚进了正厅,老太太哼了一声:“怎么现在才来,今天余月回门你为什么没有一起来迎,余月现在可是成王妃,你这样不给面子。是想做什么。”

    “祖母不是知道。”许言在李秀云的边上坐下,拿起碗筷,先给李秀云夹了一块鱼肉,又给苏行的碗里添了一块红烧肉,然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始吃起了饭,至于被老太□□排着坐上了桌的春兰姨娘,许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哼,就你这个脾气,我看你嫁的出去。”老太太被他气到了,摔下手里的筷子。

    “娘,你在说什么。”苏行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宝贝儿子的不好,当即重重的将碗放在了桌子上,瞪着对面的老太太,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行,本来这段时间他的宝贝儿子就因为老二和成王的事情心情不好,不出来迎接怎么了,要他说苏余月以后和他苏家就没有什么干系了,他苏行可没有这种没脸没皮的儿子。

    “父亲,别动气。”许言又给苏行的碗里添了一块红烧肉,然后伏在他的耳边你轻声道:“成王和余月的事情,儿子早就知道,一直不说破也是等这个机会,好和成王解了婚约。”

    苏行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宝贝儿子心里憋气,把自己闷坏了。

    李秀云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老太太和春兰:“余兮的婚事不劳老太太惦记了。”

    这顿饭除了许言其他几人吃的都不太高兴,老太太回了房就摔了一套杯子,春兰姨太太在一边抹眼泪说:“老太太也是一片好心,关心大少爷,夫人和老爷怎么能这样。”

    这天以后,帝王似乎对这种偷偷摸进许言房间窃玉偷香的事情上瘾了,只是时间从白天改到了晚上。

    许言被他烦的不行,这几天他每每来都要把他折腾一番,但是又每次都是撩完就没有下一步了,要不是每次都被那玩意顶着,他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行了。

    许言想了想,和苏行说这几天他的院子里晚上总有野猫叫,吵的他睡不好,要多派几个人晚上不停地巡视,将猫赶走。

    苏行疼他,自然二话不说就又派了十几个人在他的院子里守着。

    许言回房看着外面的十几个苏行从军队里带回来的人,想着晚上男人再来看到这一幕的表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关上门,将房门锁好,安安心心的睡觉。

    周肃北半夜偷偷潜入许言在的院子的时候,看着将屋子四面守死的十几个侍卫,眉头微微的皱起,站在阴影里半天,然后转身回了宫。

    周肃北坐在御书房里的御座上,拿着笔,看着奏折却半天没有动静,连续好几天,他去宝贝儿院子里都有侍卫把守,这让他有点不悦。

    “陛下。”李公公轻轻叫了一声走神的帝王。

    “李得福,给朕取一卷空白的圣旨来。”被这么一叫,周肃北突然的想到了什么。

    “是,陛下。”李公公连忙从边上的柜子里取出来,恭敬的递上去。

    周肃北接过,换了一支笔,就在上面写了起来,然后仔细的又看了一遍,交给李公公:“先去苏府宣纸,然后昭告天下。”

    李得福拿过圣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出了御书房才偷偷的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然后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